默然题记
大地深处的回响,
心灵深处的鸣唱。
深埋的乌金,
满怀热望,
燃烧耀目的光芒。
周末,妻子从岳母家回来,给我带回来了一本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诗集《大地深处的回响》。书面上有一行诗:
睁开眼 我看见春光
开始在西部产卵
闭上眼 我闻见一千朵太阳
在西部开花时的香甜
再看作者:张记。心中一动,翻开扉页,两行遒劲的手写体映入我的眼帘:墨润晨风里 诗发月明中——默然夫妇雅正,落款是张记名、章。封二是张记的工作照,下面小字是矿山诗人张记简介:现为神华宁煤集团员工、中国作家协会宁夏分会会员、神华宁煤集团作家协会理事、石嘴山文联委员。先后在全国30多家报纸杂志发表诗歌800余首,发表散文、论文、随笔、通讯、曲艺、童话故事等400余篇,60多次获奖,作品被收入多种选集。曾被授予“自学成才积极分子”和“矿山诗人”称号。由神华宁煤集团董事长王俭作序。诗集分:黑涛腾响、井下乐土、岁月如酒、生活点滴、赤子之心五部分组成。“纵观张记的诗,内容尽管沉重,但是没有消沉和无奈的情调,而是充满昂扬向上的力量。”(序言)
看着这本诗集,心中感慨,为他的今天而高兴。十几年没见了,没想到他还记得我。
闭上眼睛,还能想起刚认识他时那憨厚木讷的神情。
那是93年吧,我和妻子刚结婚不久,有一天张记第一次来到我的家里,妻子连忙介绍,他是张记,在二矿工作。看着他有些拘谨,我忙热情的招呼。他拿了几张文稿,说让妻子帮他看看,改改,提点意见。妻子说还是和我谈谈吧,让我看看。他不太健谈,沉默中仿佛有很多的心事。我的热情和随和没能感染他,气氛有些沉闷,他坐了不长时间就走了。
从妻子那里了解到,他家在河南,自己来到石嘴山,二矿招工时被安排在井下工作。当时岳母开了一个烟酒小店,一来二往的就认识了他。看他孤身一人在外不容易,对他有些帮助,他休班时也偶尔到岳母家里坐坐。妻子只听说他在报纸上发表过一些诗,其他的情况也不了解,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我家。我听后一笑,对妻子说,人家是来向你这个大学生请教的。说笑两句,我拿起张记留下的文稿细细的看了起来。有几首诗,都是描写井下的,也有几篇杂文。由于自己对文学有些偏好,一些爱好文学的朋友也常找到我谈论一些文章,彼此提高。那时年轻,自视颇高,也刚愎自用。对他的文章不置可否。记得有一篇《名人与凡人》影响较深。觉得观点有些有些偏颇。对他写的现代朦胧诗觉得想象丰富,但文字直白。随如此,但我还是很欣赏他的执着。(说实话,我不欣赏当时流行的一些朦胧诗,不仅不喜欢,而且还有很大的成见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非要把太阳说成绿色,把树叶说成蓝色,把海洋说成红色,难道诗人都是色盲吗?难道晦涩难懂才叫诗?)
过了几天,他又来到我家拿他的文稿,和他交谈我才知道他文化程度不高,初中还没毕业就来到煤矿下井了。从他的口中我了解到井下工作的艰苦,那是我无法想象的。他想把井下的生活和心中的感受写出来。他说,向下延伸的矿道,就像一棵向下生长的大树,他能看到黑色的煤蕴藏的耀眼的光。谈起他发表的诗作,他不在拘谨,话也多了起来。我也坦诚的讲了自己的观点。但有些话我还是感觉说不出口,怕伤了他的自尊或减弱他的信心。那时自己无聊时也信手写些心情文字,拿出来让他看了,希望通过我的文字让他明白我的意思。他看了赞不绝口,不断地催我去拿到报社发表。我真的不是谦虚,只是觉得自己的水平还登不了大雅之堂。那次我俩交谈了很长时间。之后,他过一段时间会来我家找我,谈的话题主要是诗歌。当时我并不欣赏他的文字,主要是欣赏他的好学和执着。后来由于我工作忙,再加上97年工作的变换,就断了联系。算起来已近十几年没见到他了。
看着他的诗集,我的心中深深地感动。积水成潭,积土成山啊。我们缺乏的正是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。忙碌的工作和生活,很容易使我们忽略自身最可贵的东西,盲目的追求中实际上我们没有方向。
我听到了,大地深处的回响,
那是一颗执着的心,
充满激情的鸣唱!
我听到了,大地深处的回响,
那是你孤独的步履,
踏碎寂寞的铿锵!
我看到了,大地深处的回响,
那是尘封千年的乌金
绽放的夺目的光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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